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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滴天髓》據傳明朝軍師劉伯溫所著。後世有人註過一次,到了乾隆年間,任鐵樵又註過一次,從乾隆到今天整整過了兩百年,應該要有新的評註本出現才對;時空不同了,尤其在多元化的社會中,就算普羅階層,對於命理與命運必有新的見解,因此不能再拘泥於那些古老的觀點。
  了無居士研究命理多年,是近代少數願意發心深入其境,費力探討五術的人,無論在斗數或者八字的領城中,都有極其卓越的成績,二十年來出版過五十本命理專書,儼然成就一家之言,由他來評註這本古籍不但當仁不讓,而且不做第二人選。
  眾所周知,了無居士的筆鋒凌厲,筆觸優雅,潑辣卻仍不失幽默,筆尖常帶感情,解析諸多的命例宛如庖丁解牛,游刃有餘,不讓任鐵樵先生專美於前。

自序 八字中的六親問題


  《滴天髓闡為》第三集談的重點是六親,這個部分因為有了個別差異性,也就是説八字雖同,親情榮枯卻異,因此完全沒有辦法討論;問題是原文、原註以及任註都在大談特談,我好像除了隨之起舞之外,別無他法。
  「古人能談,現代人反而畏首首尾的,這又是什麼道理?」古人敢談(不是能談,而是敢談),那是古人不懂事態的嚴重,台灣俗諺形容這是「青瞑毋驚槍」——瞎子一旦看見有人正在對他瞄準,説不定嚇得屎滾尿流。現代人已知包括災難、陽壽以及親情在內,都是一種特性,古典命理提示的那些論斷規則,讀來未免令人啞然失笑。
  有些大師想要證明自己的功力已經登峰造極,因此極力強調他們能斷出父母存歿、兄弟幾人、配偶相差幾歲、子女數目多少以及曾經罹患哪些惡疾等等,古籍在這方面的記載也是真實。依我們看,豈止登峰造極,簡直連太上老君都瞠乎其後呢!既然無法推論,這個部分也許就要用猜的,猜中了,被譽為神仙,猜不中也沒關係,因為不會被綁赴刑場,當場就地正法。
  在時間上,徐子平寫的《珞琭子三命消息賦》,僅次於《李虛中命書》,其中對於六親榮枯的敘述簡單扼要,但多半言不及義;我們抄錄如下幾條於下:
  一、戊見己、庚見辛、壬見癸均爲劫財,與甲見乙同,前五陽見五陰爲劫財,剋妻,後五陰見五陽,不剋。
  二、乙以甲為親兄,以戊己爲財,甲能奪己壞戊;丁以丙爲親兄,丁以庚辛爲財,丙能奪辛爲妻。
  三、壬寅人要丙丁爲妻,戊己爲官,庚爲生之母,乙爲壬之子;大運到火旺處,旺父,金旺處,旺母。
  四、若人生時逢生日,早剋父母;父病推其子祿,妻災課以夫年。
  上述方法相當簡陋,實在不足以揭露什麼親情間的祕密,這點我們倒是可以理解,在八字發展的過程中,最初的形式必然只具雛型,有個大師心血來潮,將他的斷驗記錄下來,由於缺乏實證的基礎,多半不知所云,隨後經過歷代命學大師的醞釀與修正,終於頗具規模,因此在《淵海子平》書中,那些方法就詳盡而且周延多了:
  六親者,父母兄弟妻財子孫是也。
  日干爲主,正印爲正母,偏印爲偏母。
  偏財是父,乃母之夫星也;亦爲偏妻,正財爲妻,偏財爲妾爲父是也。
  比肩爲兄弟姊妹,七煞是男,正官是女。
  食神是男孫,傷官是女孫。
  《淵海子平》是否為宋朝的作品,已不可考,從上述的陳述看,確實粗具規模,沿用至今,輕舟已過萬重山。若是女性,十神稍有改變,「婦人命取六親,與男命不同,取官星為夫星,七煞是偏夫,食神是男兒,傷官是女兒」,有些是延續,有些是創見,最大的貢獻是對於平輩與卑親的歸類;我們稍作整理,那些軌跡就更清楚了。
  對男命而言:
  第一、正印爲正母,偏印爲偏母。
  第二、正財爲妻,偏財爲父,偏財也是妾。
  第三、七煞爲男兒,正官爲女兒。
  第四、食神爲男孫,傷官爲女孫。
  對女命而言:
  第一、正印爲正母,偏印爲偏母。
  第二、正官爲正夫,七煞爲偏夫。
  第三、食神爲男兒,傷官爲女兒。
  該書編者徐升指出,例如甲以偏財戊為父,命中見甲寅或木局全,或偏財臨死絶刑沖之地,註定「剋父」,不然父子關係不睦,或父親帶有疾病殘傷,這些情況看似嚴苛,其實稀鬆平常。再如甲以癸為母,命中見己丑未,注定剋母,而癸多見則是母嫁二夫;假設其中的戊失地或被剋,主「母傷前夫」(這個詞句很怪),同樣是一種主觀的認定。


  六親之中,父母與我,我與子女屬於直系血親,關係最為密切;兄弟姊妹則為旁系血親,略遜一籌;配偶就曖昧多了,他們既非血親(與我無關),又是血親(子女的血親),論關係,自然有點尷尬。市場學的原理是有需要就有供應,既然有人想要了解其間的關係,那麽我們勉為其難地排比出來,讓人一目了然:
  年柱:祖父母。
  月柱:父母。
  日柱:配偶。
  時柱:子女。
  古代社會重男輕女,祖與父兩代只論男性而不談女性,平輩也只論兄弟而不論姊妹,子息當然不例外;「在這些關係中,獨缺兄弟姊妹的干支或宮位,為什麼?」他們的干支就是比劫,由於只是旁係血親,因此只有干支而無宮位。
  在原始設計上,八字討論親情佔的比重最大,我們可以這樣説,目標之一就是希望測這些榮枯,掌握其中的得失,例如許多朋友希望我幫他推算哪年成親,太太(丈夫)的家世背景,將育幾子幾女、未來累積多少財產以及幾歲魂歸離恨天。我說:「我要是算得出來,我就是神仙,我若是神仙,你老兄就找不到我啦!」
  我向他解釋六親具有個別差異性,別説推論,就算隱約窺探一下都不可能,他好像剛吃了搖頭丸那樣猛搖其頭;其實創始者的學理基礎不足,後代不宜苛責,縱然是現代知識分子研究八字,許多人依舊無法避免發生這種錯謬。
  《三命通會》卷十蒐集了許多古代大師的力作,都是難得的經驗,例如〈巫咸撮要〉上說,「年上傷官,父母不全;月上傷官,兄弟不完;日上傷官,難為妻妾;時上傷官,子孫無傳」,顯示干支負載了親情的榮枯,絶不是蓋的。〈玉井奧訣〉也說,「時日咸池帶煞,父命惡亡;休囚大敗臨空,妻家無宅」,好像也在在講述親情的疏密,不過都很玄祕,一般人恐怕不易理解。
  對於六親關係的深淺與判別的方法,任鐵樵先生在《滴天髓闡微》中也有一些見解(見本書〈夫妻〉篇),他說,「生我者為父母,偏正印綬是也;我生者為子女,食神傷官是也;我剋者為婦妾,偏正財是也;剋我者為官鬼,祖父是也;同我為兄弟,比肩劫財是也」,他把五行的生剋(十神)直接類化為六親,堪稱乾淨俐落。
  民初學者徐樂吾似乎不怎麼欣賞任氏的主張,是否同行相嫉,不得而知;他説「任鐵樵論六親,以生我者為父母,我生者為子女,不分男女,咸取印綬、食傷為用,理由似乎充分,但是意義膚淺,理有未合」;那麼如何推論才算合理?徐氏也義不容辭地揭示他的經驗,供做後世學者參考:
  一、甲以庚辛爲子,庚辛爲己土所生,等於己土的食傷,並爲甲的官煞,故男命以官煞爲子。
  二、己爲甲的正財,故以己爲妻。
  三、己爲以甲木爲夫,己土以庚辛金爲食傷,故女命以食傷爲子。
  四、甲爲己土的正官,故以甲爲夫。
  五、己爲庚的正印,故以己爲母。
  六、甲爲庚的偏財,乃是正母的元配,故庚以甲爲父。
  徐氏說的關係看起來亂糟糟的,我們費力思索,終於了解他在講什麼;稍微整理一下,三代之間的關係大致如下:
  第一、正印爲母親,偏財爲父親。
  第二、男命以正財爲太太,以官煞爲子女。
  第三、女命以官煞爲丈夫,以食傷爲子女。
  《珞琭子三命消息賦》作者為徐子平,《淵海子平》作者為徐升,《子平一得》作者是徐樂吾,都姓徐,堪稱一個難得的巧合,是否具有血緣關係,由於史料不足,當然不得而知。我們比較三徐之說,發現時空雖然轉移了好幾百年,觀念依舊未被釐清,實在有點遺憾。


  當一個人生不出孩子時,大概只有三條路可走,一是納妾,二是收螟蛉子,三是讓族親的後輩過繼,情非得已,莫可奈何;就在此時,古代傳下一種叫做「借妻安子」的神祕法門,方法很簡單,就是匹配多産之女,兩人平均一下,至少可以生出一子半女。哪種女性才會多生?例如有人生育五個以上的孩子,娶她為妻就是了;不過姊姊能生五個以上的孩子,並不代表妹妹也能多生,古人的心思比較簡單,多半往好的方向思考。《滴天髓闡微》在這方面幾乎沒有著墨,依我們猜想,劉伯溫與任鐵樵也許只想探討原則性的問題,而不願觸及這些帶有改運意識價值的江湖伎倆。
  〈金鼎神祕賦〉就是萬育吾的作品,他在該賦中説,「木兒見鬼,得北方坎女多存;水子遇煞,賴西方兌妻可養;水制火男,借青龍為禰母;木損土兒,覓朱雀為繼娘」;此賦在講蝦米碗糕?徐樂吾對這些事項的研究是相當投入的,他說,「木兒見鬼」就是以木為子,居申酉為絶地,四柱又見金剋木,這種人理當無子,命中註定,人力難以回天。現在忽然有了回天法門,假設娶到「水命之妻」,那麽水能通金木之關,一生則那些子女可望存活下來。他的「理當無子」是否真實(經過專家的檢驗,或只是他的想像),就不得而知了;至於「水命之妻」是啥,日主為壬癸嗎?命中水旺嗎?好像也沒有說明清楚。
  徐樂吾先生曾樂觀地說,「合得好,無子變有子,合得不好,有子變無子,甚為神奇」,不但神奇無比,而且功奪造化;尤其下列「男命應剋妻者不剋妻,女命應剋夫者不剋夫」,光是這點就值回票價了。徐氏也承認,他説的方法配合甚難,可遇不可求,因此十有九不配。
  徐氏之見畢竟只是私見,蓋缺乏實證的基礎(他始終提不出實證資料),終究無法讓人信服;究實地説,他忽略了造化的奧祕與複雜性,誤以為宇宙法則、人生歷程是可以被人完全控制的,其實不是那回事。
  從遺傳學的觀點看,一個人不孕、多生或只弄璋、或只弄瓦,無論男女,生理上的因素必大於其他因素,除非有此體認,否則研究命理也好,替人枚卜吉凶也好,都非砸鍋不可。許多大師堅持那是一個命理問題,試圖從八字干支中解開這層關係,我確信他們都將無功而返,假若生在今天,他們也許就會改變他的看法。


  那麼「雙胞胎的命運相同嗎?」所有的人都會答「不同」,這種答覆違背了推論的原則,蓋從相同的八字推論出不同的命運結局,委實不可思議。斗數在這方面也有一些爭議,為了說明這種差異性,有些大師因此主張將兄弟宮改為弟弟之宮,有人改以遷移官為弟弟官,有人甚至主張另外排一張命盤,不一而足;八字的構造因為是封閉的,面對這種困境,簡直不知如何是好。
  徐樂吾認為,即使兩人同一時辰誕生,也有初中後之別(時間的前中後段各有不同),因此感受到的環境因素必然不同;若是同命者(有別於雙胞胎),他們還有胎元之異、分野之殊。所謂胎元,指受胎時刻;所謂分野,則是東酉南北。「這種說法極有創意,正確嗎?」當然不可能正確;首先沒有人知道受胎時刻是啥,而分野也也主觀上的顧慮。當然啦,就算知道又怎樣,剛才說過,八字結構是封閉的,又該如何據此分辨真假?那些理論終究是場空笑夢。
  〈乾元祕旨〉也不知是誰寫的,作者曾說,雙胞胎的命運有別,如何別法?「身旺者,弟勝於兄;身弱者,兄勝於弟」。由於只有結論而無推論,怎麼來的,同樣沒人知道;而僅憑一個勝字就想概括一生的成敗,當然不可能如此便宜行事。
  《三命通會》卷七還記了一件趣事,有人問道:「一母所生,何以別貴賤榮枯?」意思是說,母親生下子女若干人,如何分辨他們的貴賤與興衰?干支排列不同,富貴貧賤自有差異,從來沒有人認為他們必須相同,該書編者萬育吾卻答說:「時有八刻十二分,固有淺深前後吉凶不同,其有同時一母所生,須分淺深及日時之陰陽;如陽日時兄勝,陰日時弟勝,淺則占先時之氣,深則占後時之氣。」意思很明白,那是可以判分的,問題在於你懂不懂得如何了知那些關係。
  那裏面說的「陽日生兄勝(或姊勝),陰日生弟勝(或妹勝)。」,與前述雙胞胎一樣,既含混又不無負責,一旦被人質疑,恐怕難以自圓其説。萬氏隨後舉例說:「余聞三河王氏兄弟雙生,弟先中,兄後中,功名壽夭,大率相似,而兄竟不如弟;穎州李氏兄弟雙生,因差一時,故弟登科甲,兄止秀才,考其八字日時,果如前説。」僅以功名的有無、高低做為命運優劣的判別標準,當然是時代背景使然,換成今天,保證被譏為短視(或以偏概全)。
  雙胞胎的比例很高,一萬人中就有一對,八字既然相同,命運理應無差,事實上卻千差萬別,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此事好有一譬,1+2有時等於3,有時等於17,有時等於28,那個才是正確的?算命大師被詢及於此,多半瞠目結舌,仔細思索,仍不得其解,最後只能杜撰一些謬論加以搪塞。《滴天髓闡微》與《造化元鑰》各載了一個八字,分屬兩個不同時代的人所有(當然不止這兩人):

甲 乙 癸 己
申 丑 酉 巳
  《滴天髓闡微》(抱歉,我在書中並未找到此命)指此為假從格,此人在戊辰大運中擔任錢莊經理,致富數十萬;《造化元鑰》則記此人當官,在戊辰運中補事職,雖然政商殊途,陞官與發財大致相同。

  其實從政與從商的社會地位差別甚大,徐氏指出那是前後六十年,節氣深淺不同所致,但他並未説明。
  六○年代,台灣的命理界還處在拓荒時期,各種捷法、秘傳也是滿天飛,某大師提出了「時空制命論」,主張除生辰外,尚須考量南北半球、經緯度、時差、祖墳、祖厝以及父母的生肖等等,將這些外境換成干支,居然高達九柱。大師指出,納入這些干支之後,命運的差異性從此昭然若揭。那麼「原始四柱加上多出的九柱,如何從十三柱中,觀測一個命格的得失?」抱歉之至,大師依舊只論原始四柱,為什麼?原來他不知論四柱以外的任何一柱該怎麼論。
  從《滴天髓闡微》的觀點看,此造可入「假從」,蓋日主浮根,地支悉數化為官煞,弱到無以自恃。不過八字並無假從格,要嘛就從,要嘛就不從,絶無從一半或假裝從的道理。準此而言,日主失令、虛浮,理應棄命,但是放棄比劫之後剩下火土金水,超過三個,故難以言棄,仍將以印比為用,條件不高,難以興發。有些大師指出,巳酉丑三合金局(地支全部合化金),當為一個從金水的棄命格;但依我看,三合是不存在的,巳與丑也不可能產生質變。
  無論如何,徐氏說的「節氣深淺」,不過是一種堵住別人的嘴巴的方法,節氣深淺是啥,它與人類命運的關係何在,包括徐氏在內,恐怕沒有幾個人弄得懂。


  婚姻的成敗除了牽涉兩人的意願與心理狀態外,還包括家族意識、社會環境以及一些性格上的差異,若想討論,必須提示兩個八字,仔細比對,觀其成敗;易言之,單憑一個八字討論起來必像霧裏觀花。不過古代大師都是天縱英明,他們堅定地說,「財為妻星,日支為妻宮,日支見比劫,為剋妻之徵,例如坐下陽刃、日支專祿也是」;所謂刃,例如日主為甲,見卯為刃,也是劫財;例如日主為庚,見酉為刃,也是劫財。所謂祿,例如日主為甲,見寅為祿,就是比肩;例如日主為庚,見申為祿,也是比肩。此外坐下陽刃,就是日支坐刃,這種現象只有丙戊兩日(丙午、戊午)具備;上述都是十二長生的概念。
  妻宮逢比劫就會剋妻,究竟統計了多少命例終於得出如此結論,當然不得而知;若只是自己的想像,則什麼都不是。由此觀之,那些理論雖然擲地有聲,卻極易被人駁倒,大師一旦無法自圓其説,就會借尿遁走。我們常提一個問題:「從老張的立場看,他的八字具有大師提示的離婚條件,從張嫂看卻沒有,那麼他們還會離婚嗎?」多數人會答「不會」,少數人則說,「既然註定離婚,無論娶到誰,照離不誤,人畢竟無法抗命。」這種說詞充滿無奈的定命思想,不足以討論命運;還有一個老問題:「老張先後認識王林李陳四位小姐,他最後娶了李小姐,那是命中註定嗎?」點頭與搖頭的人同樣多,也怪異至極。

壬 丁 辛 乙
寅 卯 巳 酉
  這個八字載於《命理一得》中,離婚的原因是啥,徐氏沒有說明,他也許説不出來,乾脆置若罔聞(徐氏提示此一八字,也許當作一道試題,由讀者自己作答)。

  那麼「從哪裏看出他已經離了婚?」答案是「從哪裏都看不出來」;為什麼?因為離婚不是一個命理問題,而是一個現實問題,因此必須從現實中找答案。除非同命者都離了——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是説,命理必須探討吉凶,但是離婚並無不涉及吉凶。
  下列這個女命相當薄弱,在棄與不棄之間擺盪,那是她離婚的命理因素嗎?

戊 庚 甲 丙
寅 子 午 午
  從《淵海子平》的觀點看,此女以正官為夫也就是年月雙支見午,顯示她將有二夫;此外以日支為夫宮,子午六沖,夫妻星與夫妻宮的關係搞砸了,她的婚姻好像從誕生之刻就已埋下不定時炸彈。

  子午之沖,不但夫星,受到激烈重挫,夫妻宮也遭到無情的摧殘,因此斷她離婚還算客氣呢!有些大師只瞧一眼,當場鐵口直斷她非剋夫不可。
  有人質疑道:「假設有人希望閣下幫他算算看何時離得了婚,豈非只能望穿秋水!」坦白說就算把我的筋抽了,依舊辦不到,那絶非世俗所謂的「斷和不斷離」(或稱勸和不勸離),而是從命理中根本找不到那種軌跡。「假此造設棄命從勢,命運從此趨於緩和,也許可以不離婚了,但是棄得了命嗎?」這個問題應從兩個角度談論,其一是離婚的問題,其二是棄命的問題。關於前者,離婚純屬外境造成,與八字的關係微乎其微;關於後者,日主一來失令,二來虛浮,似乎可以棄命,不過放棄比劫之後還剩木火土金四種五行,那麼棄命不成而只能按扶抑取用法,也就是以印比為用。
  命中有印無比,根基脆弱,一至於此,卻不能從旺神而去,反而必須與旺神對抗,這樣的人生勢必悲慘萬狀,似乎只能默默地承受著命運之神的摧殘而無力振衰起弊,最後選擇離婚,出於這種無奈也說不定。

己 癸 丁 戊
未 丑 巳 戌
  大師斷說,七歲甲辰那年與年柱戊戌反吟,因此父親病卒;十九歲丙年地支沖刑並見,移居美國。二十歲丁巳年與男友發生超友誼關係,二十六歲癸亥年墮胎,翌年與此男友結婚;三十歲丁卯年返國,卻與前男友幽會。

  此女的感情之所以如此波折,必有一些內在心性的因素在焉,根據大師的説法,那是「夫妻宮三刑」所致——三刑例如地支見寅巳申、丑未戌、任何人犯此,婚前易為水性楊花,婚後則經常發生額外遇。「對嗎?」當然不對;大師只不過是套合此女的際遇,他的祿命觀與前面三徐堪稱一丘之貉。


  原文與原註都費了極大的精神探討六親的興衰,任氏也殫精竭慮試圖解説親緣的厚薄,真的非常可敬;雖然明知這類問題的討論是白費心思的,卻也無可奈何,畢竟我們只是在做評註,而非撰寫一本八字專書。即使如此,我們仍願費力進行論述,趁此糾正一些錯誤的觀念,感覺這種努力功不唐捐。
  「古籍記載那些斷驗記錄絶非無的放矢,他們都是天縱英明,按理說那些推論都是金科玉律,如今卻被批評得體無完膚,這又是為什麼?」本書陳述的內容多半艱澀難解,現代人不懂,古人更不懂,因此我們犯不著薄今厚古,認為那些古人都是「古聖先賢」。對於六親的解析,某大師曾説,一本專門觀測親情緣分的祕笈在明清之際突然失蹤了,後人因此不知該如何推論;我進一步洩漏天機說,那本書原是兜率天宮的萬靈寶物,白鶴童子盜取後送到人間的,後來又被太上老君攝收回去了。其實那是誤認,一種忽視學理推論的誤解,我們必須理解到一事,親情都具有個別差異性,從共同的八字中無力推論這種特性,其理甚明。
  究實地説,任氏也是一個受害者而非加害人,他沿襲劉伯溫(假設他真的是作者)的觀念,因此諸多的「任氏曰」都在替原文或原註粉飾太平;他溫柔敦厚,多數情況點到為止,我則是大刀闊斧,凡是我看不慣的或與現代學術有悖的,一概無情揭露出來並且大肆修葺一番,我深覺要做就要這樣乾淨俐落,否則我乾脆寫科幻小說去了。
甲申年小暑之月
序於高雄了無居士工作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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